今年全国两会期间,全国政协委员、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贺丹在提案中呼吁“重视一孩”。贺丹表示,一些地方政策以二孩和三孩奖励为重点,一孩生育作为保持和提升总体生育水平的“基本盘”,反而被忽视。她建议,地方生育支持政策取消孩次差异,新的福利政策也要跟户籍脱钩,覆盖新市民。

↑贺丹接受媒体采访


(资料图片)

从2017年至2022年,我国的出生人口连续六年下降。究其原因,育儿成本的上升,是抑制年轻人生育意愿的一个重要因素。要减轻年轻人的生育负担,任何口头承诺都不如“真金白银”来得真实。因此,发放育儿补贴,是建立生育支持体系的一项必不可少的重要措施。

自三孩政策实施以来,各地陆续出台了育儿补贴政策,但大多数地方只补贴二孩和三孩,一孩生育的支持保障明显缺位。如稍早前的2月22日,杭州官宣今年将首次向同一对夫妻生育二孩、三孩,且新出生子女户籍登记在杭州的家庭发放育儿补助,拟向二孩家庭一次性发放补助5000元,向三孩家庭一次性发放补助20000元。

到目前为止,只有少数地方把一孩也纳入补贴范围。如今年1月10日,深圳市卫健委公开征求《深圳市育儿补贴管理办法》意见,初步拟定深圳市育儿补贴标准为:生育一孩,三年累计发放补贴7500元;生育二孩,三年累计发放补贴11000元;生育三孩,三年累计发放补贴19000元。

笔者认为,把一孩纳入育儿补贴范围是合理的。毕竟,没有一孩,哪有二孩、三孩?对于现在许多年轻夫妇来说,养育一个孩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,对于一孩也发放育儿补贴,在一定程度上能提升生育意愿。只是,重视一孩生育支持,并不意味着就得“取消生育支持政策的孩次差异”。

毋庸置疑,养育二孩的经济压力比一孩大,养育三孩的经济压力又比二孩大。因此,育儿补贴金额应该依孩次的不同而有所差异。如果把一孩也纳入补贴范围,必须考虑地方财政的承受力度。在低生育率的情况下,一个国家或地区某年的出生人口中,一孩比二孩多,二孩比三孩多。比如2021年,根据国家卫健委公布的数据,我国出生人口1062万人,其中,一孩出生数量为468.3万,二孩出生数量为439.7万人,三孩及以上出生数量为154万人。可见,一孩补贴金额比二孩三孩低一些,可以适当减轻财政负担。

再者,大部分已婚夫妇都愿意生育一孩,而愿意生育二孩的夫妇较少,愿意生育三孩的夫妇就更少之又少。生育的孩次越高,补贴金额越高,这样更有利于鼓励更多夫妇生育二孩三孩。

从世界各国的育儿补贴政策来看,绝大多数国家都是把各个孩次都纳入补贴范围,并且孩次越高,补贴金额也越高。《深圳市育儿补贴管理办法》征求意见稿也体现了这一原则。

另外,育儿补贴金额也要考虑到地方经济发展水平和生育水平的差异。一般来说,经济比较发达、生育水平较低的地区,育儿补贴金额可适当高一些,而经济比较落后、生育水平较高的地区,育儿补贴金额可适当低一些。

贺丹还提出,一些地区的育儿补贴政策仅覆盖户籍人口,造成新的福利二元分割。笔者也认为,应该取消生育支持政策的户籍限制,将生育支持政策与户籍脱钩,保障流动人口享有与户籍人口同等的政策待遇。目前许多地方都已经将流动人口权益保障、提供公共服务和便利纳入居住证登记制度,逐步推进流动人口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,那么推动育儿补贴覆盖新市民也是题中应有之义。

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 何亚福

编辑 汪垠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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