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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促进生育的话题得到了部分全国两会代表和委员的关注。有政协委员建议,对第三胎小孩的学前教育、义务教育和大学教育实行全免费政策,尽可能地缓解多子女家庭在教育上的经济压力。有政协委员建议,要为生育二孩、三孩的家庭发放教育专项补贴,为第三孩提供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阶段的免费教育。有人大代表提出,为降低育儿成本,建议对2024年以后出生的孩子免除学费、课本费,直至大学阶段。

以上种种建议,基本上都是围绕二孩、三孩的教育成本展开的,这的确切中了很多家长最关心的问题。很多人不生二孩乃至三孩,未必是真的不想再要孩子,而是“要不起”。面对基础教育阶段越来越“卷”的趋势,很多家庭在孩子的教育事业上投入大量金钱,养育一个孩子的压力尚且不小,怎么会要二孩、三孩呢?因此,如果不能解决孩子上学的经济问题,让人多生育的想法也只能是空中楼阁。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来满足人们的切实需要,帮助人们摆脱家庭财政上的后顾之忧,才能刺激生育。

多位代表明确提出促进生育的建议,确实有价值,但落实的办法也有待探讨。对此,我们首先得看到,全国各地的情况不同,不能“一刀切”地解决问题。比如,要想让孩子在义务教育甚至大学教育期间免费,需要当地政府一大笔财政支出。但各地的财政状况不同,有些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极大,是否有实力推出“免费政策”,恐怕需要进一步商榷。而私立学校则不在地方财政支持范围内,如果学生读的是民办中学和大学,是否也能享受到相应的优惠政策呢?这些问题,不能不引起重视。

再者,光靠免除教育中的学费、课本费或发放一些补贴,也未必能祛除人们对生二孩、三孩的担心。正如一些网民对相关建议的看法,“真正有钱的家庭不会在乎这点免费政策和补贴”,而没钱的家庭光靠这些也不愿意多生孩子。阻碍人们生育意愿的现实因素,确实不仅仅是上学花钱的问题,而是与之相关的各种巨大消耗。比如,就算中学期间的学费全免,孩子为了能考上好大学,还不是得在教育上多投资?就算考上大学,将来孩子买房、婚育,也需要花很多钱。而这些压力,都会被负责的家长提前感受到。为了不降低将来的生活质量,不给自己和下一代制造更多的压力,干脆只生一个孩子甚至不生育——这就是很多人面对现实的真实心态。我们不能否认它们的存在,要正视问题,才能真正解决问题。

低生育是当前社会面对的巨大难题,但目前仍然没有特别好的解决办法。人口和生育问题,也的确不是靠一时的应急政策可以改变的,这背后是一个大的趋势,需要人们长期观察、分析和应对。因此,我们对于上述代表提出的建议,既要从中看到他们关心社会的热忱心态,认识到相关问题的重要性,也要从中思考政策的可行性,理性面对人们不生二孩、三孩的行为背后的真实声音。(西蒙)